想了想,苏简安又倒了杯温水,拿了根棉花棒给他喂水。 他英挺的眉深深的蹙着,一进办公室就扯松了领带,深邃的眸冷沉沉的,透着一股凛冽的肃杀。
苏简安以为是许佑宁忘了带钥匙,推开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三个青年。 把眼睛闭得再紧,也抵挡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,苏简安背对着陆薄言蜷缩在被窝里,肩膀一抽一抽的,最终还是压抑不住,所有委屈都用哭声宣泄出来。
“快递员”很快就被抓回来了,就如闫队所料的那样,是韩若曦的粉丝,还是学生,说要替韩若曦教训苏简安,如果不是苏简安在陆薄言枕边吹风的话,韩若曦根本不用离开陆氏。 苏简安猜不准陆薄言是为了什么事,又知道自己肯定经受不住陆薄言的拷问,因此有些忐忑:“你……是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吗?”
洛小夕摇摇头,突然哭出声来,“爸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 冲出陆氏,韩若曦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,照着上面的数字拨通了康瑞城的电话。
父女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,大有回到从前的迹象,洛小夕暗暗高兴,仿佛已经看见成功的希望。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,她果断拎起包下楼,直奔向大门。
苏亦承霍地站起来:“我去找他!” 这几天沈越川偶尔会无意间和他提起苏简安,说她呆在苏亦承的公寓,根本不怎么出门,而江少恺公寓和警察局之间两点一线,和苏简安没什么交集。
这时,已经是凌晨一点多。 “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。”苏亦承坐到病床边,双手扶上苏简安的肩膀,“简安,这一次,就这一次,你听我的,明天就做手术。”
洛小夕自言自语:“原来是真的啊。我还以为那个说法只是某个猥琐男编出来骗小女生的。” 苏简安昨晚吐了一个晚上,今天醒来就浑身酸软,累得不想动弹,现在好不容易不吐了,索性闭上眼睛,迷迷糊糊陷入了沉睡。
他倏地睁开眼睛,果然不见苏简安的踪影。 陆薄言扬了扬眉梢:“你是关心公司,还是关心我?”
当时,最擅长打刑事案件的大律师是陆薄言的父亲,警方不抱希望的希望去找他,没想到陆薄言的父亲一口就答应了。 他很清楚,苏简安这一走,以后再想见她,只有一个“难”字。
“哥。”苏简安抓住苏亦承的手,“有一件事,你想办法让薄言知道。” “放心吧,我听沈越川说,他已经没事了,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。”苏亦承一眼看透苏简安的为难,把一个小碗递给她,“试试汤够不够味。”
很快地,洛爸爸的声音传入苏亦承的耳朵:“你好。” 沈越川以前劝不动陆薄言,自知这时候就更别想劝动他了,什么都没有说,边开车回去边拨通陈医生的电话。
“哥!”她忙叫住苏亦承,“他们也是按照规定办事。算了,不要为难他们。” “等等。”韩若曦叫住苏简安,目光盯着她的手,“苏小姐,你已经和薄言离婚了,和江家大少爷的绯闻也闹得沸沸扬扬,但手上还带着之前的婚戒,不太合适吧?”
苏亦承笑了笑:“最聪明的人是你。” 可了解到的,都是对陆薄言和陆氏非常不利的消息,众人的口供直指坍塌事故的责任完全在陆氏身上。
“秦先生,晚上好。”前台接过秦魏的身份证,熟练的给他登记,“还是以前的套房吗?” “还有,你明天也别去了。”洛小夕又说,“没个几天,老洛的气不会消的,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我的气……”
苏简安已经取了车出门了。 苏简安早已没了刚才冷漠决绝的样子,蹲在地上,小声却绝望的呜咽着,像一个面临屠刀却无法反抗的小兽。
站着看了好久,苏亦承意识到这样子下去不行。 穆司爵拧了拧眉,“她外婆为什么住院?”
江少恺草草扫了一眼文件袋里的资料就什么都明白了,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:“要是查实,陆薄言……” 没有开大顶灯,壁灯的光昏暗暧|昧,洛小夕被苏亦承按在墙壁上,他的胸膛微微起伏,她的呼吸里满是他熟悉的气息。
想起昨天最后和谁在一起,她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,穿的是酒店的浴袍! 固然有薪资的原因,但追根究底,还是因为陆薄言吧?